感受德德瑪
十幾年前,我第一次聽她的歌,這種聲音像是男聲,但又不像男聲,雖然電視機非常陳舊,噪音很重,但遮掩不住那寬厚、雄渾、富有磁性的聲音,如清泉般地浸入 耳曼,滲進每一個毛孔。一個大塊頭蒙古裝女歌唱家,正在廣茂的草原上抒情歌唱,她便是德德瑪。我被震驚了,居然有這樣的嗓子。
她的聲音是那樣的稀奇而特殊,以至於無法忘記,後來我讀到《音樂欣賞》這門課時,才知道這便是女中音。因為女中音接近語音,音域較低,難以形成鮮明的特色,所以真正優秀的女中音廖若晨星,在當前仍活躍在舞臺上的女中音只有德德瑪和關牧村。
關牧村的演唱屬美聲技法,聲音寬厚流暢、凝重優美,猶如大提琴發出的聲音。德德瑪的風格是美聲與蒙古長調的相互結合,音域寬闊、氣息通暢、渾厚釀美,猶如 馬頭琴拉出的聲音。關牧村的聲音儘管美,但有點陽春白雪、曲高和寡之感,德德瑪則以濃郁的草原氣息和春風拂面的柔和深深感染每一位聽眾,她音質的美簡直無 法用語言描述,就像莫札特的音樂,近乎於天籟。好像兒時,在滿天星斗的夏夜,躺在竹床上,似睡非睡地靜聽母親在哼搖籃曲,那種猶如行雲流水般的流暢,又似 紫藤蘿般悠悠纏綿的歌聲,在水般清涼的夜空中彌漫,仿佛有一種磁性,無形的吸引著你,讓你無法抗拒。
聽《美麗的草原我的家》、《草原夜色美》,我看見了美麗的草原:風吹草低遍地的牛羊,如一顆顆美麗的珍珠,撒在碧綠的草坪上。看見了蝴蝶逐花,聽見了百 鳥在唱,牧人的歌聲多響亮。聽《馬背上的騎手》、《牧人》,我看見了牧民們的艱辛生活,那是一種豪邁,一種蒼茫,還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生活。聽《我的母 親》,看到了遊子在每逢花落的時候, 懷念故土、思念慈母,“多少愧疚事,積壓心頭,沉重的往事,向誰來傾訴?”那種濃濃的鄉愁、無限的惆悵像化不開的濃雲,籠罩在心頭。
德德瑪的歌裡始終有一種繪畫的美、詩意的美和生命韻致的美。這種無論是繪畫的美、詩意的美還是和生命韻致的美,都是牧歌式的。在繪畫的美中突出色彩,在詩意的美中突出意境,在生命韻致的美中突出人生的境界。
作為蒙古族牧人的女兒,祖先遊牧生活的馬背搖籃,對於德德瑪有著強烈而又獨特的生命影響和滲透。馬背民族遊牧生活,成為她永不厭倦地歌唱領地。也許,這就是德德瑪的歌聲至今保持著特有的魅力的重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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